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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蔣元嘉有記憶以來,他們就在為各種小事大事爭吵。
蔣元嘉想說,既然這麼不合適對方,為什麼要結婚呢?既然過的這樣辛苦,為什麼不離婚呢?為什麼還要生孩子,把家庭的痛苦傳遞給下一代呢?
這對夫妻吵架的時候各種髒字都能蹦出來,完全不顧孩子在不在場,他們有沒有考慮過對孩子的影響呢?
原生家庭決定了孩子的性格,教育只是教會了孩子去偽裝自己的性格。
蔣元嘉經常想,他爸冷情,他媽極端,生下來他就是這兩個人的綜合體。
在這個理應春心浮動的年紀,他卻從未對誰有過那麼一絲念頭,也不是沒有女孩子對他表達過好感,只是他內心毫無波動,甚至想要逃離。
他畏懼愛情,也從不相信自己會擁有愛情。
他沒有交心的朋友,他不懂得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感情。
他有時候會很病態的想:我就是個怪胎,我就是一堆垃圾。
他知道自己自卑,也知道自己心態不好。
有時候他看不到未來的希望,覺得死亡也無可畏懼,只覺得活的很累。
蔣元嘉感覺非常不好,鼻子塞住了,喉嚨又幹又癢,腦袋昏沉沉的,加上有起床氣,特別想發火,也沒別的人來惹他,就是心裡燒著一團火,特煩,特別想跟人大吵一架。
魏姚看他一臉要哭的表情,有點驚訝。
感冒居然這麼能折磨人,能讓蔣元嘉種鋼鐵般堅強的人露出這樣的表情,這都快趕上女生的痛經了吧。
他靠過去掂了一下蔣元嘉的保溫杯,是空的。
他說:「小蔣,感冒了要多喝熱水,我去給你打水?」
「我喝不喝水關你屁事!」蔣元嘉吼他,他喉嚨沙啞還有點哽咽,奪走那個保溫杯往桌上一放,動靜不小,惹得附近的人都轉過身來了。
魏姚有點懵,什麼趕不趕得上女生的痛經,這和痛經也不相上下了吧,但他被蔣元嘉吼了也不覺得他兇,反而覺得他有點可愛,跟在賭氣似的。
蔣元嘉吼完之後就立馬後悔了,魏姚有什麼錯要被他這麼對待呢?人家好心好意的關心他,他還這樣忘恩負義,而且、而且感冒了就是要多喝熱水啊。
蔣元嘉煩死自己了。
然後他聽到魏姚低聲問他:「小蔣,你在撒嬌嗎?」
魏姚這人有時候真挺欠揍的。
蔣元嘉踢了一下他凳子腿,慢慢說:「安靜點,吵得我頭疼。」
魏姚這個小機靈鬼一把奪走那個保溫杯奔出教室門外,一邊跑一邊喊「我去給你灌水。」
整的蔣元嘉在後面追他不讓他去灌水似的。
魏姚走後沒多久,蔣元嘉就聽見坐在他前面的徐文凱跟他同桌倪樂晨說:「我靠,魏哥這什麼情況?突然這麼做牛做馬?」
倪樂晨往後看了一眼,彷彿是在確定蔣元嘉沒聽見他們之間的談話。
「你問我,我怎麼知道,我不又是正主。」
蔣元嘉:你倆講這麼響是生怕我聽不見嗎?
不過他們的討論也沒進行很久,因為他們只能互相沉默,半朵花都講不出來。
魏姚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寒氣,蔣元嘉坐他旁邊都感覺到了那股冷風,忍不住往牆那邊靠了靠。
魏姚注意到他的動作,就忍不住想逗他,一把把他撈回來往自己懷裡帶,「躲什麼?」
蔣元嘉沒防備還真被他帶懷裡去了,為了不失去平衡栽到地上去他還扒住了魏姚的大腿。
估計魏姚也沒想到蔣元嘉竟然一點抵抗都沒有,總之兩人都有點震驚。
蔣元嘉慢慢從他懷裡坐起來,魏姚乾咳一聲,說:「外面好冷,來喝點熱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