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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見女生笑著和顧恆說些什麼，顧恆也是滿臉笑意，最後甚至還毫不避諱的把手搭在了那女生的肩膀上。

宋卿書將兩人份互動默默地盡收眼底安，斂眉看了半響後，把手裡的礦泉水放回了揹包裡。

初春還是帶了些涼意，這時候溫暖的陽光就成了最受歡迎的存在了。宋卿書仰躺在草坪上想感受一下陽光的沐浴，可剛躺下去，眼前就出現了一片陰影。

宋卿書睜開眼睛，來的人果然是顧恆。

「曬太陽呢。」顧恆緊貼著宋卿書的胳膊躺下，一隻手伸出來擋住天上的陽光，邀功似的問到：「我剛剛的比賽你看到了嗎？哥哥我是不是特別厲害？」

宋卿書確實是看到了那一個三分球的灌籃，要不是當時在畫室裡，宋卿書肯定能當場歡呼起來。

可縱然心裡對顧恆的表現讚嘆不已，明面上宋卿書卻也只是輕笑了一聲，閉上眼睛敷衍的說了句：「嗯，還行吧。」

雖然這句話說的敷衍至極，但顧恆已經滿足了。他明白這是宋卿書肯定他的方式。

「顧恆。」聽到顧恆談起比賽，宋卿書再次想到了比賽結束後，顧恆和那個女孩兒談笑的場景。

宋卿書問：「你有喜歡的女生嗎。」

顧恆聞言一愣。

「他們都說，大學是戀愛的聖地，大學如果沒有談過戀愛，那會是一輩子的遺憾。你喜歡打籃球，每天都有那麼多女生圍著你，你有感興趣的嗎？」宋卿書眯著眼睛仰望著天空，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彷彿真的只是在閒聊而已。

可宋卿書知道他不是。

這些話他已經在腦海里反覆過許多遍了，他想聽到顧恆的答案，但同時也害怕聽到答案。

顧恆轉過頭，認真的看著宋卿書的側臉，「我不喜歡女生。」顧恆說，「我喜歡男生。」

宋卿書渾身一震，眼神閃躲著從草地上坐了起來，只留給了顧恆一個後背：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？你是男人，你怎麼可以…怎麼可以也喜歡男人？」

宋卿書接著說：「男人和男人…是不能互相喜歡的。這是…不被允許的。」

「喜歡沒有性別之分。」

顧恆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宋卿書的臉，所以自然也把那張臉上從驚慌到釋然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。

顧恆微微勾起嘴角，鼓起勇氣用手指追逐上了宋卿書想要逃離的手指。

「那你呢，你有喜歡的女生嗎？」

宋卿書感受著從手指尖傳來的觸控，在聽到顧恆的話後才反應過來，如同觸電一般縮回了手指。

夕陽西沉，餘暉染紅了雲層，宋卿書站起身拍掉了身上沾上的草屑，答非所問的說：「時候不早了，下午沒課，我還是先回去吧。」

這一次，宋卿書做了逃兵。

他不想對顧恆撒謊，但更加做不到像顧恆那般坦然。宋卿書心裡知道，顧恆對他是不一樣的。那種不一樣具體指的是什麼，宋卿書不敢去多想，因為他害怕去回應。

人都是自私的，宋卿書也不例外。

他愛顧恆，卻不能給顧恆他想要的回應。可即使如此，他也不想顧恆放棄他。雖然宋卿書在面對宋遇蘭的時候，曾語氣堅定的說過，如果顧恆有了喜歡的女孩子，他會送上最真摯的祝福。可宋卿書明白，他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豁達。

宋卿書縮成一團坐在床角，手指輕輕的在畫冊上摩挲。

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，給顧恆畫肖像已經成為了自己的日常。從書包裡拿出今天剛剛完成的新畫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畫冊的最上層。

這本畫冊一直以來，都只專屬於一個人，那個人的名字，叫做顧恆。

第9章 回憶篇

青春期的愛意本就是